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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三十九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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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三十九章

高興歸高興,祈福大典的事夙月自然是不敢怠慢。樣樣都要自己親自檢查一番,生怕出了什麽差錯。畢竟,這關乎到很多人的命運。

只是,究竟要想個怎樣的說法才能留在爵爺府?夙月至今也沒個頭緒。

倒是管不了這許多,眼看祈福大典就要開始。夙月整頓了心神,全力以赴,先過了這關再作打算。

“小師父,一切都準備好了?”流采走了過來。

眼下的他沒有再穿白衣,祈福大典畢竟是件大事。流采身為爵爺,只穿白衣未免過於寒酸,有失身份。只是,夙月對著如此雍容華貴的流采,倒是頗不習慣。

“爵爺放心,一切已經安排妥當。”夙月客氣道。

“那就好。想來小師父你深居深山之中,初見如此場面難免有些緊張。我讓下人準備了安神茶,倒是可以壓壓驚。”流采說罷,便招呼下人過來。

夙月也不好推辭,便捧起茶杯小酌了一口,倒是滿嘴的清香。

“多謝。”夙月淡淡道。

“不必客氣。”流采說完,便同下人一道走了,就好像從來沒有來過一般。

這祈福大典的場面的確是大,大大小小的官員都在,連封闌和宜荌也都親自在場。看那樣子,封闌的心情似乎不錯,竟在逗夙陽玩。

難道這是所謂的愛屋及烏?按理說,夙陽並不是封闌親生,封闌不該恨極了夙陽嗎?

“將軍恕罪,將軍恕罪,奴才實非有意冒犯。將……將軍饒命啊!”一個奴才哆哆嗦嗦的聲音傳入了夙月的耳朵。

夙月一時無聊,倒起了好奇心,便四處張望,欲尋出聲音所在。

直到目光所及之處鎖定了一個與戎楚極其相似的臉,夙月不由得頓珠。雖先前已在習原處得知戟羽尚在人世的消息,但親眼所見,還是不免有些激動。

只是那戟羽果然是與從前不一樣了。從前的他放蕩不羈,而現在的他面容冷酷無情,眼角處一條刀疤直伸到了顴骨處。到說不上駭人,只是與他的神情結合在一起,難免要叫人害怕。

原來是一個毛手毛腳的宮人撞在了戟羽身上,還順帶潑了他一身的茶水。

戟羽卻只是輕輕伸手拍了拍身上的汙漬,並沒有發話。可那宮人早已嚇得魂飛魄散,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,猶如見著了閻王。想來戟羽真是厲害,單是一個眼神就能讓人怕成這樣。

戟羽似乎也發覺有人在盯著他看,擡起頭來,與夙月恰好對視。

只是那眼神,仿佛不認識夙月一般,只是微微皺皺眉頭,便要走。

“滾。”冷冷地一個字,淡的就像天上的雲。

“是……是是,謝將軍饒命,謝將軍……”那宮人得知戟羽並不打算怪罪自己,心中仍有餘悸,也不敢多做停留,連滾帶爬地遠離了戟羽的視線範圍之內。

沒想到多年不見,戟羽竟成了如此模樣。夙月倒是有些心傷。

“戟羽。”夙月沒忍住,叫了出聲。

戟羽回頭,孤疑地看著夙月。

“你是誰?”戟羽並未發怒,只是眉頭皺的更深,鎖的更緊。

“你當真不記得我了?”雖然明明知道答案,夙月還是想親自確認一番。

“你到底是誰?”

豈料戟羽竟然沒由來地動怒,一把掐住了夙月的脖子。夙月幾乎喘不過氣了,想把戟羽的手掰開,卻發現自己的力氣跟戟羽相比根本不值一提。

“放……放開。”夙月無力地呼喊著,而戟羽卻好似聽不見似的,一雙眼裏飽含著怒火。

夙月從未見過這樣的戟羽,心中不免有些害怕。

“她叫你放手。”

只見流采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夙月的面前,一只手抓住了戟羽的手,往外扯。夙月總算能稍稍呼氣。可戟羽依舊一副不認人的模樣,要把夙月往死裏掐,就好像瘋了一般。

總算,這場對峙還是讓流采贏了。就在戟羽松手的那一剎那,流采又狠狠將戟羽一推,戟羽便猛然後退了幾步。也不知道是不是夙月的錯覺,只覺得戟羽的身上仿佛又一股莫名的力量,連他自己也不能控制的力量。

待戟羽再擡起頭來,雙眼間卻已然沒有了那種攝人心魄的怒氣,似乎是已經冷靜下來。戟羽猛然甩了甩頭,擡頭看到夙月和流采時,卻仿佛剛剛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一般,轉身走了。

夙月實在是心有餘悸,但實在不明戟羽竟因為何故變成了這樣。

“他……”

豈料流采竟突然捂住了胸口,吐出了一口鮮血。

沒料到,方才那番對峙竟能讓流采受傷。想來戟羽已經不是當年的戟羽,可他身上那股莫名的力量究竟從何而來?這蠱力量似乎已經讓戟羽迷了神智……

“爵爺,你沒事吧。”夙月連忙扶住了流采。

說來這事也怪夙月,若不是為了夙月,流采也不必受傷。

“我沒事。小師父不必掛心。”流采擺擺手,擦了擦嘴角的鮮血。

“爵爺救命之恩,貧尼沒齒難忘。”夙月雖擔心,可卻不敢關心過度。她怕自己一旦淪陷,便再也沒有轉寰的餘地。

“將軍喜怒無常,你可得小心。容我多說一句,盡量不要與他說話。”流采到底也是個武功修為極高的人,方才的一點小傷已經沒有大礙。

“是嗎……只是那個將軍方才的模樣好可怕,倒像是走火入魔。”夙月試圖從流采處探聽到一點戟羽的消息。

“這其中玄虛所帶來的後果恐怕不是小師父能承擔的。有時候,不知反而是幸。”流采這是在叫夙月睜一只眼閉一只眼。

但戟羽到底救過夙月的命,夙月又怎能袖手旁觀。只是現在流采有意隱瞞,夙月恐怕在流采處是不會有所收獲的。倒不如回去細問習原。

“爵爺說的極是。”夙月點點頭。

“想來祈福大典即將開始,小師父的人身安全是極其重要的。方才若是小師父有了什麽閃失,就是賠上整個爵爺府的人命恐怕也難消盛怒。以防意外,我還是呆在此處,護小師父周全。”

“那就有勞爵爺了。”

夙月倒是有些懊惱,方才自己的任性所為,差點釀成大錯。自己賠上性命到不要緊,但如今,整個爵爺府的性命也都捏在自己的手上,的確是萬萬不可大意。

“爹。”一聲清脆的聲音傳來。

夙月回頭看,竟看到了流景那小魔王。看他的樣子,心情似乎還不錯。

“怎麽?早上不是還說肚子不舒服,不來的麽?”流采蹲下來。

“我……”流景撓撓頭。

一見到流采,流景的氣勢便弱了下來,一下子從小老虎變成了小貓。

“肚子好些了嗎?”流景的那點小心思流采又怎麽會不知道,但他也並不拆穿他,只是笑著問。

夙月倒也記不得多久沒見流采這般笑過了,夙月來爵爺府的這段日子裏,流采對她的笑總是客套的,總是有一種淡淡的疏離。明明溫暖,卻暖不到心裏。

“好……好多了。”

夙月見流景那窘迫的模樣,不自覺的好笑。心想小霸王居然也有今天。

“你你你……竟敢笑話我。”

聽到了夙月的笑聲,小霸王頓時來了脾氣,兩只手叉在腰上,氣鼓鼓的樣子。

“誰?你說我嗎?”夙月伸手指了指自己,繼續逗流景。

“小景。”小霸王正要發作,卻不料身旁的流采臉色一變。

小霸王立馬不敢囂張,只能幹瞪著夙月。

“還不過去給小師父賠個不是。”流采輕輕地推了推流景。

流景雖然很不情願,可他似乎更不願意違背流采的意思。

只見他慢吞吞地走到了夙月的面前,夙月反而笑的更歡。

“對不起。”流景說的很是小聲,就像是蚊子叫似的。

礙於流采在場,夙月也不好過於欺負流景,便沒有再逗他。

可小霸王卻好似突然想到了什麽整人的法子似的,臉上的表情瞬時好了不少。伸出肉肉的手指,示意夙月俯下身來。夙月只覺得那笑容瘆人的很,仿佛有什麽陰謀似的。

“你過來嘛!”小霸王嘟嘴道。

夙月見他這般,肯定是有什麽陰謀。自己要真是過去,豈不是羊入虎口?

“不要。”夙月拒絕。

“我有話跟你說。”小霸王一臉神秘的樣子。

“有話就說。”夙月更是不願意過去了。

“好,這可是你說的,可別後悔!”小霸王哼了一聲。

“不後悔。”夙月倒是想看看,流采在這裏,小霸王能拿她怎麽著。

“你喜歡我爹!”豈料小霸王竟真的喊了出來。

夙月一聽,連忙捂住了流景的嘴巴,可是流采早已聽了個分明。

“你瞎說什麽!”夙月嗔怪道。

“我說的是實話!”小霸王卻掙脫開夙月的手,說的更是大聲。

“小景,不許胡鬧!不然可不讓你留在此處了。”流采似乎也有些生氣了,眉頭緊鎖。

流景見自己禍闖大了,便只好低頭認錯道:“爹爹不要生氣,小景知錯了,再也不敢了。”可以一轉頭,卻連忙對夙月吐了吐舌頭。

夙月倒是被小霸王氣得夠嗆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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